需求定律作為選擇規則 – 談張五常的觀點 - 經濟

需求定律作為選擇規則 – 談張五常的觀點
washburn

張五常（Steven N.S. Cheung, 1935~）1998 年在 Western
Economic Association 的 Presidential Address "The Transaction
Costs Paradigm" 一文中，曾經提出經濟學理論結構的三個基本命題：

1. Constrained maximization.
（自私的假設：個人在局限條件下爭取利益極大化）
2. Downward sloping demand curve.
（需求定律：需求曲線向右下傾斜－價減量增）
3. Cost is the highest-valued option foregone.
（機會成本：成本是最高的代價）

我個人對這三個命題並沒有任何置疑之處。據張五常表示，包括
M. Friedman 和 J. Hirshleifer 也認同張五常的觀點。

然而，張五常在《經濟解釋卷三：制度的選擇》(2002) 中，又認為
機會成本的概念，可以歸納於自私的假設之內；而自私的假設，又包括於
需求定律：

一九九九年，我覺得三招是太多一點了。成本是局限條件，而無論是
複雜的產權局限或管制局限，都可以用成本的理念來處理。問題只在理論
使用者的闡釋功夫而已。因此，成本理念這一招可以歸納於「局限下爭取
極大化」那招內，使三招變為兩招。

二○○○年末，當我決定寫此《經濟解釋》之際，我又覺得兩招還是
太多一點。這是因為需求定律之價是局限，可以有廣泛的闡釋，包括所有
局限條件，而沿著向右下傾斜的需求曲線作選擇，就是在局限下爭取個人
利益極大化。第二招的自私假設可以取消，因為已包括在需求定律之內。

自私的假設如何包括在需求定律之中？在《經濟解釋卷一：科學說需
求》(2001) 中，張五常提出了對效用 (utility) 分析的反對：

如果功用分析的三個定理能推出需求定律，那麼邏輯就層次井然，極
為美觀。然而，從解釋行為那方面看，只要我們能接受需求定律的本身是
一個定理或公理，功用分析的三個定理就是多餘的了，沒有特別的用途。
這是因為需求定律的本身包括了這三個定理的所有行為約束…

功用分析，即一般所謂的效用分析，張五常所謂功用分析的三個定理
分別為 constrained maximization、substitution 及 convexity。張五
常認為，透過將需求定律當作定理或公理，就解釋行為方面，以上三個定
理均屬多餘。

據 Mas-Colell、Whinston 及 Green 的 Microeconomic Theory
(1995)，分析 individual choice behavior 有兩個不同的方法：偏好關
係 (preference relations) 及選擇規則 (choice rules)。個人認為，
要 "接受需求定律的本身是一個定理或公理”，而不透過效用分析，可以
利用 choice rules approach。Choice rules approach 是指在可選擇的
消費組合 X 下，存在choice structure (Ｂ, C(.))，其中：

1. Ｂ: a family of nonempty subsets of X,
the elements B belongs to Ｂ are budget sets.
2. C(.): a choice rule, C(B) belongs to B.

令 choice rule 為 x (p, w)，其中 p 為商品價格、w 為消費者財
富，partial xl / partial pl < 0，partial xl / partial w > 0，當
x (p, w) 為 single-valued，x (p, w) 即為符合需求定律的需求函數。

那麼，當接受需求定律的本身是一個定理或公理時，沿著向右下傾斜
的需求曲線作選擇，是否就是在局限下爭取個人利益極大化呢？

可以證明，若 X finite，Ｂ includes all subsets of X of up to
3 elements，當 choice rule 符合弱顯示性偏好公理 (weak axiom of
revealed preference) 時，存在唯一一個符合 preference relations
approach 的假設的 preference relation，使得此偏好關係與選則規則
一致。

所以，依在下淺見，在一般 individual choice behavior 的模型設
定下，若 budget sets 為 Walrasian budget sets，由於其並非 finite
(X infinite)；而且需求定律並未要求其符合 weak axiom of revealed
preference，所以單純以需求定律作為定理，是不能隱含局限下爭取個人
利益極大化的。

此外，在 choice structure 下，令 x (p, w) 為個人的 choice
rule，還會喪失 choice behavior 的兩個好性質。在透過 choice
structure approach 分析 individual choice behavior 時，必須假設
這兩個好性質成立：

1. Homogeneous of degree zero:
x (alpha * p, alpha * w) = x(p, w) for alpha > 0.
2. Walras' rule: p*x = w for all x belongs to x(p, w).

以上是我對張五常自私的假設包括於需求定律的淺見。至於機會成本
的概念是否能歸納於自私的假設，等我複習到廠商理論時，再來嘗試看看
能不能提出新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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