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的兩個因素─使用價值和價值 - 經濟

由於josephtyw的問題已經脫離原標題討論的範圍，故另開一個新主題來討論。

「一個物可以是使用價值而不是價值。在這個物並不是由於勞動而對人有
用的情況下就是這樣。例如，空氣、處女地、天然草地、野生林等等。一個物
可以有用，而且是人類勞動產品，但不是商品。誰用自己的產品來滿足自己的
需要，他生產的就只是使用價值，而不是商品。要生產商品，他不僅要生產使
用價值，而且要為別人生產使用價值，即生產社會的使用價值。｛而且不只是
單純為別人。中世紀農民為封建主生產交代役租的糧食，為神父生產納什一稅
的糧食。但不管是交代役租的糧食，還是納什一稅的糧食，都並不因為是為別
人生產的，就成為商品。要成為商品，產品必須通過交換，轉到把它當作使用
價值使用的人的手裡。【我插進了括弧裡的這段話，因為省去這段話常常會引
起誤解，好像不是由生產者本人消費的產品，馬克思都認為是商品。——弗·
恩·】｝最後，沒有一個物可以是價值而不是使用物品。如果物沒有用，那麼
其中包含的勞動也就沒有用，不能算作勞動，因此不形成價值。」Karl Marx，
《資本論》第一卷，頁54。

將這段引文歸納如下︰

1.一個物可以是使用價值而不是價值。
2.一個物可以有用，而且是人類勞動產品，但不是商品。
3.沒有一個物可以是價值而不是使用物品。

在下在PTT經濟板上的貼文，雖然耗費了一定量的勞動，從而生產了一篇能夠澄清
「誤解」的文章。但在下並非為了兜售才生產該篇文章，因而它雖然是在下勞動的產品
，但不是商品。既然該文生產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出賣，又何來價值之有？閣下可曾聽
聞有任何人，為了閱讀該文或轉錄該文而支付過任何代價嗎？

牛頓說︰「如果我比別人看得更遠，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上。」因此，總是在
前人努力的基礎上，人類對客觀世界的認識才得以積累與發展。從這個角度來看，將知
識作為商品來兜售反倒才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然而使用價值之所以具有「價值」，究
竟是如何產生的呢︰

「在一切社會狀態下，勞動產品都是使用物品，但只是歷史上一定的發展
時代，也就是使生產一個使用物所耗費的勞動表現為該物的『對象的』屬性即
它的價值的時代，才使勞動產品轉化為商品。」Karl Marx，《資本論》第一卷
，頁76。

由此可見，商品的「價值」純粹是特定的社會關係所賦予物的特殊屬性，而不是物
的自然屬性︰

「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化學家在珍珠或金剛石中發現交換價值。可是那
些自命有深刻的批判力、發現了這種化學物質的經濟學家，卻發現物的使用價
值同它們的物質屬性無關，而它們的價值倒是它們作為物所具有的。在這裡為
他們作證的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情況：物的使用價值對於人來說沒有交換就能實
現，就是說，在物和人的直接關係中就能實現；相反，物的價值則只能在交換
中實現，就是說，只能在一種社會的過程中實現。」Karl Marx，《資本論》
第一卷，頁100。

其次，不論社會的形式如何，為了人類自身的生存與延續，生產與再生產過程總是
必須不斷地進行。勞動過程作為「製造使用價值的有目的的活動，是為了人類的需要而
佔有自然物，是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一般條件，是人類生活的永恆的自然條件，
因此，它不以人類生活的任何形式為轉移，倒不如說，它是人類生活的一切社會形式所
共有的。」Karl Marx，《資本論》第一卷，頁208~209。由此可見，勞動者、勞動資料
與勞動對象這三者的結合，是人類進行生產的必要條件，它是一切社會形式所共有的。
然而勞動者、勞動資料與勞動對象在特定的社會形式中，它們在社會生產過程與再生產
過程的結合方式與性質卻不盡相同。例如，在下撰寫文章的過程中，勞動對象是PTT電子
佈告欄經濟板（而這個勞動對象必須通過螢幕顯示出來）；勞動資料則是電腦主機、鍵
盤與滑鼠等等；在下作為勞動者通過雙手將潛在腦袋裡的想法轉化成文字構築成一篇具
有使用價值的文章。但是如前所述，撰寫這篇文章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兜售，因此，它是
使用價值卻不是價值。現在如果把同樣的勞動轉移到其他場合例如，某企業辦公室。在
那裡，勞動對象（也許是Office軟體而非PTT某板）、勞動資料與勞動力（勞動者出賣的
只是一定時間內的勞動能力）等等都是企業為生產新商品所必須預先購置的東西。因此
，該企業所生產的新商品不但必須對它的買者來說是使用價值，而且還必須具有價值。
同樣的過程在前一個場合，勞動產品是使用價值卻不是價值；而在後一個場合，勞動產
品不僅是使用價值，還必須是價值，即商品。由此可見，同樣的勞動產品與勞動過程在
不同的場合卻具有不同性質的這種差別，顯然不是由物本身所引起的︰

「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關係下，他才成為奴隸。紡紗機是紡棉花
的機器。只有在一定的關係下，它才成為資本。脫離了這種關係，它也就不是
資本了，就像黃金本身並不是貨幣，砂糖並不是砂糖的價格一樣。 」Karl
Marx，《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頁344。

綜上所述，Marx對商品的分析，從而對使用價值與交換價值的分析，不過是要告訴
讀者︰「價值是一種社會關係或生產關係。」不過若想要進一步研究商品價值的形成，
單憑使用價值與價值這兩個概念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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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不是一種物，而是一種以物為媒介的人和人之間的社會關係。」《資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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